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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幽幽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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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疼的厉害,小腹也隐隐作疼,嗓子干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楚月涵撩开被子缓缓下地,她眼里只有桌上放的紫砂壶,她的口好渴。

就在她欲抓取之际,房屋的门被悄然打开,一名看起来即将步入中年的妇女看到转醒的楚月涵,连忙一声兴奋的惊呼,朝外面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一道男子急急的脚步声传入楚月涵的耳畔。

当他看到楚月涵着急喝水时,才立刻给她倒了一杯塞在她手里说道“快喝吧”

楚月涵闻言一股脑喝下,这才抬眼望着对面带着温柔眼神看着她的男子开口道“华隽,怎么是你,我还没死?”

姚华隽看着虚弱的可以的楚月涵,心疼的摇了摇头,把她搀扶在床上,盖好被子说道“你没死,自打那夜你被冷离初带走后,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发现你昏迷被扔在乱葬岗里就把你救了回来”

说着姚华隽气愤的锤了一下旁边的案几,面容上带着懊恼和不忍的开口道“月涵,都怪我,太窝囊,连冷离初的几个护院都打不过,不然…岂会让你再次受委屈”

楚月涵一听,频频的摇头,素手抬起摸着自己的脖颈,眼泪缓缓滑下,沙哑的说道“华隽,你不应该救我,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姚华隽当然知道楚月涵指的是什么,曾经她有着黄鹂般的嗓音,如今她唯一的希冀都被冷离初毁了,孩子也被他打了,更是没了生的希望。

“月涵”姚华隽摇晃着楚月涵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会找到治疗你嗓子的药,你要相信我”

“华隽…我还有希望么?”楚月涵皱眉,支吾了半天开口道。

“有,一定有,相信我好么?”

语毕他一把搂住楚月涵的身子,楚月涵一惊,本来想抗拒,却在他呢喃的祈求下,她终是放弃了抵抗。

走出院落的姚华隽,弹了弹身上的浮尘,嘴角一勾,现在的楚月涵就是一只折了翅膀的金丝雀,她只有倚靠他才能有一丝的呼吸空间,想到这姚华隽眉梢一挑,回头忘了一眼身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房,朝宰相府走去。

冷府,书房。

“小侯爷,你确定要保护楚家流放在汴州的其余男丁和赎出楚家被卖到官窑的其他女眷么?”凌管家皱眉看着冷离初,这个决定他并不是很认同。

冷离初把头从手里的信笺里抬起,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加的不苟言笑,冷峻无情。

点了点头,正欲回答,却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朝书房里传来。

冷离初一惊,迅速对凌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他退下,便随手收拾好桌上的信笺,从桌上拿出一本账簿装样研究了起来。

叩叩叩

随着门扉的敲响,冷离初鼻尖里飘过一抹胭脂气息,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他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进来”

话音刚落门徐徐打开,一抹浅粉色身影款款走入,姚梓莺手里端着托盘,一步一莲的走到冷离初身畔,说道“夫君,这是妾身亲手熬的燕窝羹,最近你操劳过度,虽然年轻不怕蹉跎,但是补一补还是有必要的”

冷离初放下手里的账簿,抬眼看着旁边的姚梓莺,自打楚月涵死后,姚梓莺就越发的对自己殷勤了起来,时不时就会端一些小粥过来讨他欢心,不过…

冷离初拿起碗里的汤勺,随意舀了舀,冷笑的开口道“端走”

姚梓莺一听,也没动作,只是凄苦一笑的开口道“夫君,我不知道您作何如此疏远我,打从我一入府到现在,您就一直睡在书房,不曾来过,这两个多月留我独守空闺也就罢了,我不讨相公欢心我认。

可是我这熬了一天的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看在我费心费力的份上,喝一口也是好的”

姚梓莺说着,把皓腕处的袖口不着痕迹的撸了撸,露出一片红狠。

冷离初见罢,心里冷笑,苦肉计?当初楚月涵被害的那么惨都没有半分求饶,她却在这里猪鼻子插葱,真是够恶心人的。

就在他再次准备拒绝时,脑海里飘过凌管家稍早时候的忠告,不能让夫人察觉我们过于防备她。

无奈之下,他叹了口气,缓缓端起面前的燕窝羹,却忽略了姚梓莺偷笑的阴毒嘴脸。

随着书房里半碗燕窝羹的打翻。

冷离初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姚梓莺,摇摇晃晃的身子朝门口跌撞的走去,额头徐徐的冒着热汗,灼热的让他心力交瘁。

姚梓莺缓缓脱下自己的衣衫,一步步朝冷离初走去。

当她的素手缠绕在冷离初的腰间时,明显感觉到怀里男子身形的一僵,嘴角勾起妖娆的笑意。

当冷离初再次转过头之际,看到的竟然是楚月涵模糊的脸孔。

“月涵”冷离初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姚梓莺,就朝书房的内屋走去。

姚梓莺眯着眼睛,死死瞪着冷离初,心里差点把楚月涵千刀万剐,本来想趁着这个时机爬上冷离初的床,可是阴魂不散的楚月涵,死了也在和她争男人。

不过也罢,只要她能名正言顺的当上这冷府的少夫人,她倒是愿意陪冷离初演一场激情戏。

床榻上的姚梓莺,缠绕着帷幔上的丝缎,媚眼如酥的看着已经栖身而上的冷离初,喝出一口热浪,她浅笑出声道“夫君”

就在她以为水已成渠之际,手腕猛的一疼,眼睛对上冷离初嗜血的眸子,顿时花容失色。

“你不是月涵,月涵不会喊我夫君”冷离初疯狂的摇着头,甩开姚梓莺的手腕,朝外面冲了出去。

被晾在屋里的姚梓莺,狼狈的爬起,正欲追出去,却在不经意间从冷离初的枕头下摸到一样东西。

当她衬着月色看清楚时,霎时眸眼瞪得老大,慢慢反应过来,嘴角阴森一勾,说道“冷离初,我定会让你跪着求我”

奔跑在大街上的冷离初被外面的冷风冻醒了神智,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到了早已落寞的楚将军府。

看着没贴封条的后面,他唇角一勾,缓缓推门而入。

看着积满尘埃的屋脊,望着周围乏人打理的枯萎梅树,冷离初一步步朝月涵阁走去。

院落里依旧如楚月涵被抓当日一样,散落的桌椅,半挂在戏台的横幅,还有积满尘埃和落雪的乐器。

闭眼挣扎了好一会,他抚过离看台最近的一把太师椅,旁边放着的水果早已发臭变腐,眼神恍惚间他似是隐隐能看到一抹姣美的身影,坐在太师椅上,全神贯注的看着戏台。

“阿初”一道声音响起。

冷离初惊慌的抬起头,望向四周,可是满院萧索狼藉,哪有他期盼的倩影。

嘲讽一笑,他轻喘一口气,指尖依旧在抚弄桌椅上的木屑,转头他看着戏台,长袍一撩,大步流星的上前,一个跃步飞升稳稳落在戏台,对着下面空无一人的小院说道“在下阿初,为楚小姐唱一曲《霸王别姬》”

恍如隔世,冷离初能听到台下女子热切的掌声,抬眼间却已成惘然。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冷离初唱着,空荡的院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回声。

一曲终毕,他鞠躬看着台下,潸然泪下。

“月涵,是不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若真如此痛彻心扉,我宁可从未遇见,也不愿布置这天罗地网,等你的自投罗网”

冷离初说罢,走下戏台,落寞的孤寂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长长的拖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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