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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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烨哥儿那么靠近小牛犊, 四毛五毛还没觉得啥,年长的三毛却一脸紧张,急忙就呵斥弟弟, “五毛, 你带着小少爷离着牛远一点!”

开玩笑,东家小少爷可是宝贝蛋,牛犊子那么小,看着是乖巧, 可母牛却是厉害的, 万一母牛护犊子发疯,自己哥三可制不住,要是一个不好踹坏了小少爷可怎么办?那怕是他们以命相抵都赔不起的。

可怜的五毛, 就在烨哥儿身边, 手里扒拉着把草,准备等着烨哥儿手里拿把子喂完后,自己再给递上去呢, 结果都没动作,耳畔就传来自家哥哥的厉喝。

五毛顿时一个激灵, 赶紧把手里的草一丢, 急忙拉住已经凑到了小牛犊跟前的烨哥儿,急急的就往后头拉。

“小少爷,您别靠那么近!危险!”

“危险?”, 烨哥儿疑惑,回头看着小牛犊伸出舌头把自己手里的草卷了去, 温热的舌头还舔在了自己的手上,湿湿热热的,根本也不痛不痒啊, 哪里危险?于是烨哥儿反过来安慰,急吼吼把自己往后拽的五毛,“五毛锅锅不危险,你看,小牛牛乖乖哒。”

五毛急坏了,身为一个唯哥哥命是从的好弟弟,哥哥说的那就是圣旨啊,哥哥说危险那定然就危险,反正就是拽着不撒手。

见到东家少爷还不肯挪动,如今能吃饱饭却还没长高长胖的五毛,哪里是肉乎崽儿烨哥儿的对手?

半天拉不动,五毛差点要哭了。

烨儿见状认输了,小大人般叹气一声,恋恋不舍的跟还在往自己跟前凑头的小牛犊道了声再见,自己拉上已经眼泡含泪的五毛转身,慢慢吞吞的安慰,“五毛锅锅不哭,走吧。”

那边拽着母牛缰绳一脸防备的三毛见状,这才大松了口气,五毛也呆呆的看着乖巧的东家小少爷想笑却笑不出来,表情特别僵硬奇怪,却还谨记着耶耶安排自己要照顾好小少爷的任务,知道自己扫了小少爷的兴,临了五毛拉着烨哥儿伸过来的手,两小慢慢远离大小两头牛的时候,五毛还不忘了安慰烨哥儿。

“小少爷,牛太大了,母牛还爱护崽儿,我们以后就远远的看看小牛,不能近处去摸小牛牛好不”

“哦。”,烨哥儿乖乖的点头,随即又很失落,“可是只能看不能摸不好玩。”

“额……话是这么说,唉!只可惜,我们的咩咩都被前头黑心的东家吃完了,要不然还有咩咩在的话,小少爷您就可以跟咩咩玩了,我跟你说哦,那刚满月的小咩咩可好玩了,还能抱在手里呢,比小牛犊好玩多啦!”

“真的咩?”,烨哥儿瞬间来劲,已经走到安全距离的五毛连连点头,“嗯嗯,真的,可真,可真的!”

烨哥儿顿时眼睛啵啵发亮,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就在这时,不远处找来的于梵梵站在田埂上,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家的崽儿,于梵梵大喊,“烨儿,烨儿,娘亲要去隘口找你爹,你要不要跟娘一块去?”

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烨哥儿霍的回头,看到远处正朝着自己招手的娘亲,听清楚娘亲嘴里的话,感觉已经很久没见爹的烨哥儿立刻脸露欣喜。

什么羊咩咩,这会全忘了。

烨哥儿跟身边的五毛丢下句,“五毛毛锅锅,娘亲喊我,我要去了,我看爹!”,小人就迈着他的小短腿,撒丫子的往田埂上自家亲娘跑,一边跑一边还兴奋的大喊,“娘亲娘亲,我要去,要去,您等等偶,等等偶……”

赶时间,于梵梵领着儿子回去洗洗干净换了身衣裳,招呼上也要同去的东升,啥都没带,只领着两个孩子出了山坳,上了刘得水刚刚套好的牛车,一行四人就往离着这边最近的隘口走。

别看没多远,可谁让牛车的速度真是超级慢呢,比走路还慢!怀里搂着胖崽摇摇晃晃的走了约莫个把时辰,他们一行终于抵达了隘口的辕门外。

“站住!什么人?军事要塞,闲人不可乱闯!”

还没到隘口辕门跟前,远远的,在辕门口站门值岗的军士就发现了他们。

牛车上的于梵梵便看到,自那边跑出来了两位手持红毛长缨枪的军士,几步就到了跟前,长枪往牛车前一横,刘得水不得不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就只听来者厉声喝问他们。

于梵梵看了下,都是陌生面孔。

也是,上次自己进到隘口的时候情况特殊,且呆的时间也特别短,隘口不算后勤,正军都一百多号,想必见过她且记得她的都没几个。

自然而然的,军事重地,于梵梵这个陌生人就被拦在了辕门外头。

于梵梵把怀里的烨哥儿交给边上的东升,自己下了车,不动声色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朝着拦路的军士和缓道:“回禀军爷,小妇人是来寻你们谢百户的,可否劳烦您帮忙进去通报一二?”

“找谢百户?”

“对,谢时宴谢百户。”

前来拦路的俩军士面面相窥,想到他们这位治军严格的新任阎王百户,想到此刻他们这位严厉的上官正在校场上给大家训练,他们有些不大敢去触某阎王的霉头。

年纪大些的那位军士便询问于梵梵:“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们上官有何要事?”

额……

头一次发现,就自己跟谢时宴那货的关系,还真是不好宣之于口。

就在于梵梵为难之际,辕门后,一位年少的军士伸着懒腰打辕门里头经过。

不过是下意识侧头的一眼,他就看到辕门外远处的动静,定睛一看,嘿,来人居然是熟人!

若说别人要是不认识于梵梵,这位已经升职为了谢时宴亲兵的少年军士却是认识的,为何?只因为这货啊,可不就是当初在山涧杀局中幸存,后来还跟在于梵梵身后回营,甚至还给于梵梵点出了那块地猫腻的少年军士么?

看到他们的百户‘夫人’居然被拦在门外了,那还得了?

少年亲兵席茂山赶紧拔腿就往这边跑,人都还没到跟前,席茂山就连忙大喝,“住手,让行,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可是我们的百户夫人!”

于梵梵……

看到熟悉的面孔眨眼到了跟前,于梵梵先是一喜,随后听清楚这货嘴里嘟囔的话后,于梵梵黑脸,立刻摇头,“我不是你们百户的夫人!”

她说的严肃,且铿锵有力,可架不住席茂山这货因着谢时宴的态度根本就不相信呀。

坚定认为于梵梵就是他们百户夫人的席茂山,根本不把于梵梵的话往心里去,直接呵斥了两位拦路的军士,热情的招呼着于梵梵就往隘口营地去。

至于是不是夫人什么的?席茂山自动无视,权当自己没听到。

想着家里爹娘相处的模式,许是他们谢百户太过尽忠职守,只顾着待在隘口不挪窝,休沐也不着家,兴许人家夫人就此生气闹别扭了呢?

不过既然夫人都找了来,身为最贴心的新晋亲卫,席茂山觉得,他得帮着自家百户哄婆姨出把力。

于梵梵那是一点都不知人家的脑补,被热情的引进了军营,席茂山还连连把于梵梵一行往校场上带,一边走,席茂山还一边看向牛车上的东升跟烨哥儿,嘴里还巴拉巴拉的套近乎。

“夫人,这就是我们百户的娃儿们吧?”

于梵梵心累的摇头,“不是!我不是你们的夫人,这孩子,嗯,大的也不是你们百户的娃!”,至于小的……

心说要不是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自己粪缺的很了,她才不会自找没趣的跑这一趟。

于梵梵才想要好好跟这位能说会道的亲兵掰扯掰扯,校场却眨眼就到,校场上也传来了摄人的操练动静。

“吼!哈!喝喝喝……”

校场上将士们队列齐整,动作整齐划一,随着孔武有力的招式接连比划出,大家的嘴里还随着动作与节拍一齐呼喝,场面震撼。

于梵梵被席茂山领着,转过弯来就看到了这么振奋人心的一幕。

车上本来还窝在他小啾啾怀里的烨哥儿,听到这般大的动静,忙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校场上的动静,以及校场正对面的高台上,那身穿黑色劲装,负手而立扫视全场的人影,烨哥儿激动坏了。

一把从他小啾啾怀里窜出来,站在牛车上,扎舞着小胳膊,嘴巴里大声呼唤,“爹爹,爹爹,看偶,看偶,乖崽在这……”

明明小小一只,喊声倒是清脆有力,刚好又是响起在将士们刚刚呼喝落下之际,场面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台上的谢时宴自然一眼看到了多日未见,心里甚是想念的人,要不是眼下场合不对,他绝对都要笑开了花。

顾虑到身为主将带兵的问题,为了以后,谢时宴努力忍住没笑,眼中的温柔却怎么都抑制不住。

隔着校场与其遥遥相望的于梵梵便看到,高台上,谢时宴一挥手,嗓音清亮的喊了句:“今日操练到此为止,就地解散。”

而后校场上一百多号赤膊着上身的军士们,一个个快速散开,而谢时宴也足下一点,人就朝着他们所在飞掠而来。

人落到跟前,谢时宴上来就问,“繁璠,你怎么有空来看我?”,某人眼里的喜色怎么都止不住。

于梵梵听了挑眉,想说该如何回答呢,身边的牛车上,烨哥儿已经蹦跶着,嘴里连声喊着爹爹爹,欢快的就要往他爹怀里扑腾。

谢时宴没等到于梵梵的答话,心里虽然失落,但是次数多了,他失落着失落着,如今倒也习惯了。

见儿子热情,谢时宴急忙上去一把兜住儿子,又看着自己跳下车来的东升,拍了拍东升越发结实的肩膀勉力着,指挥着席茂山带着刘得水下去休息,给牛儿安排点草料,谢时宴就把于梵梵往他自己在隘口的住处领。

校场人来人往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更何况眼前的人,绝不会因为儿子想自己,就带着儿子来看他,所以他料定了,某人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于梵梵当然也不矫情,正事要紧,在谢时宴邀请下,看着自家两小被他一个抱,一个领的走了,于梵梵也利索的抬脚跟上。

然鹅于梵梵不知道但是,等她跟上离去后,刚刚才鸟兽散尽的校场上,瞬间就三五成群的围了很多军士,也不知刚刚是藏在了哪里,反正这会子热闹都很,都瞧着于梵梵的背影指指点点的。

“哎哎,这就是我们谢百户的婆姨?”

“娘的,长的还怪好看的!”

“你丫的赶紧闭嘴吧!你这话要是让谢阎王听到了,不怕他收拾你?”

“切,你们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就谢阎王那阎王劲,今个我们可是还没操练够数呢,阎王就放了我们兄弟,你当为何?”

“为何?”

“那自然是他怕婆姨呗,所以他婆姨来了,他就顾不上操练我们兄弟啦!”

“那又怎地?”

“怎地?说你蠢你还不信!你想啊,谢阎王既然怕婆姨,这会子他领着婆姨去说话团聚去了,哪有功夫听我们兄弟八卦,背后说他小话?所以,我害怕个屁的被发现啊。”

这军士才大言不惭的发着言,结果身边围了一圈的军士蓦地一静。

这货见自己都这般说了,身边的兄弟们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他还纳闷,胳膊肘捅了捅身边最近的人,“嘿,老黑,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由再看向眼前朝着自己努力挤眉弄眼的人,这货还傻乐呵,“嘿,兄弟,你的眼这是怎地啦?瘸啦?”

挤眉弄眼的军士纷纷无语,就只听背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刚刚大言不惭的家伙回头一看,艾玛,立刻就对上了皮笑肉不笑,已经把刘得水安顿好归来的席茂山,这个谢阎王的忠实狗腿子啦。

“这把要完!”

却说于梵梵,跟着谢时宴回了他的屋子,看着十几平方大小的屋子里头,家具摆设极其简陋,而屋子主人却难得失态的忙前忙后,不是忙着给孩子们倒茶,就是喊来军士忙着说要给他们张罗午饭。

于梵梵见状赶紧拦人。

“不了谢时宴,我就是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午饭什么的就不吃了。”

见于梵梵这么说,谢时宴一顿,挥手打发招呼来的军士,走到自己的简陋床铺前掀开枕头,捡起枕头下的荷包,一边递给于梵梵一边问,“说吧,什么事?”

于梵梵却是看着对方递来的荷包皱眉,“这什么玩意?”

谢时宴装似不经意的道:“哦,没什么,是我刚发的饷银,我日日在营里也无处可用,你收着。”

“收什么收!你自己的银子自己拿着,给我算是怎么回事,我不要。”

“繁璠,就当是我给烨哥儿的。”

“前不久你不才给过?生活费一月给一次就成,再说了,烨哥儿也是我的儿子,他的花销我这个当娘的也要负责一半,不该我的钱,我不要!”

于梵梵坚持,谢时宴皱眉,手里的荷包却固执的往于梵梵跟前推。

“繁璠,孩子小,处处要花钱,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本事,却想给他最好的,更想给你分担,繁璠你别一再忙着拒绝我成么?前头那些钱当平日开支,这些银子你可以帮烨儿存起来,不拘是以后念书也好,还是……”

“我说你这人!行了,你要是真想帮我,帮儿子,那我不要钱,我要粪!”,于梵梵也是受不了这种推来推去,更不想耽搁时间,干脆开门见山。

结果她这么粗鲁的一喊要粪,不要说屋子里的舅甥俩傻眼,就连谢时宴都跟着怔愣住了。

璠娘这是怎么了?怎地说出如此狼虎之词?

间屋子里大小三男人如此表情,于梵梵后知后觉,暗暗扶额,觉得自己莽撞了,却也不耽搁,忙就补充。

“那什么,谢时宴你是知道的,我买了隘口附近的那地那山,这不是马上开春要春耕了么,我要种地,却苦于没有粪肥,可能你不知道,种庄稼要是没有粪肥,那是很影响收成的,这不,我在家一琢磨,想着你手底下有人又不种地,所以……”

“原来是这样!”,谢时宴松了口气,了然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个我可以帮你搞定,你只说什么时候需要吧。”

于梵梵赶紧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她都恨不得今个就能运。

谢时宴又点头,“好,我知道了。”,可手上的荷包又往于梵梵跟前递了过来。

于梵梵就黑线了,怎么这人就是说不通呢?

难不成是欠条签多了,人签傻啦?

“我都说不要了,你别给我,实在不行,你就拿着这个钱给我结粪肥的钱好了。”

若是以前,谁要跟他谈这位有味道的轮回之事,他谢时宴一定毫不客气的赏对方一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可如今是跟自己谈这么有味道事情的人是……谢时宴无奈,脑壳都疼,“放心吧,那些,额……都不要钱,你只管放心等着便是,明日我就安排人给你运过去。”

“不是,那什么,钱你拿着,反正我不要你的钱,你要是真有心,就自己给烨哥儿存便是,好了,就这么说吧,儿子反正你也看过了,我们这就回去了,我还得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别的粪肥呢,很赶时间。”

于梵梵说风就是雨的就要走,也是不想跟某人多呆多纠缠,结果谢时宴却不干,一把拉住于梵梵。

明明是不想说这么有味道的话题,却不得不问,“不是说了我给你解决了么?你还要去哪里看?”

于梵梵挣脱开谢时宴的手,两手一摊,“我也不想呀,可种庄稼是精细活,除了人的五谷轮回,我还得找猪牛羊的轮回之物啊!总之,我很忙的,就不跟你多说了。”

于梵梵说着话,招呼上弟弟跟儿子转身就要走,谢时宴却撑开手揉着自己的额角,一脸无奈,“行了,你别乱跑,这些我都帮你搞定。”

“你帮我搞定?所有的粪?你确定?”,这货怕不是哄自己的吧?

谢时宴却特无奈的郑重点头,“我确定,你别乱跑,明日乖乖在那边等我就是。”

得,听到人家都说的这么肯定,于梵梵决定相信他一次,于是大手一挥。

“成,我便信了你,谢时宴,要是你帮了我这回,我于梵梵绝不亏待你,买粪多少钱你只管说,到时候我都拿给你,等以后你要我帮忙,只要不违背原则的,我也可以帮你一次。现在么,那啥,你赶紧忙你自己的去,我们就走了。”

于梵梵深刻的给谢时宴表演了一出,什么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谢时宴也是莫可奈何的很。

除了亲自把这匆匆来又匆匆走的娘三送出辕门,他还能怎么办?

送走了人,还得赶紧去帮于梵梵完成那很有味道的任务去。

次日一大早的,天才麻麻亮,于梵梵都还躺在床上,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赖着,迷迷糊糊的没起床呢,外头就传来了陈旺家十三岁小妮儿的砰砰敲门声。

“东家娘子,东家娘子,外头来了好多的军爷,您快起来看看,那些军爷说,是来给娘子您送粪来的……”

此言一出,被窝里的于梵梵立刻清醒,蹭的一下坐起身来,不可思议的透过床对面低矮的窗户往外看,于梵梵一脸惊讶,“我去,天还这么早,谢时宴那货就给我运粪来啦?”

心说人都来了,她还懒床个什么劲呀。

赶紧穿衣起床,拉开门栓看到对面屋,同样听到了动静穿衣起床的两小只,于梵梵这会子也顾不上他们了,只领着小妮儿就往外头跑。

结果才跑到了院坝里,老远的于梵梵就看到,山坳外的土路上,浩浩荡荡的来了不少负重的车马,还有不少的兵丁,而那些车马上不用想的,自然就是她急需的大宝贝了呗。

于梵梵是万万没想到,她本以为至多三五车的肥而已,却没想到某人会带来这么多人,搞来整整二十车的肥,队伍浩浩荡荡的,怕不是把他们军营经年的存货都清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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