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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臭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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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金道:“沐大哥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事,将来我见到干爹,向他老人家讲明白怎么回事就是了,干爹又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更何况两位哥哥又都是少年才俊,武功如此高超,说不定干爹还会欣喜不禁呢。”

日光凝笑问沈天一道:“小老大,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啊,如果将来有一天,林生大哥因为什么事跟莫掌门真的动起手来,你将帮哪一个?”

这一下把沈天一居然给问住了,但他毕竟心眼转的快,对沐林生道:“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对不?沐老大。”

沐林生点头道:“是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甭说莫掌门是咱小老大的师父,便是没有这层关系,我沐林生也不会跟莫掌门反目成仇的。”

沈天一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瞥了日光凝两眼,好像在说:“你这圈子,咱不跳。”

日光凝却是故意的了:“我不是说‘如果’嘛,如果,如果出现了这种事……”

“如果出现了这事?”沈天一转向沈孟金,一笑,“沈老大,你会咋办?”

沈孟金道:“这是日光哥哥问你的问题,你又问我?”

沈天一道:“咱们一个师父,还不一样的?”

沈孟金道:“谁跟你一样?师父是我干爹,也是你干爹吗?林生大哥是你把兄弟,也是我的把兄弟吗?要是我的话,那还要说吗?当然是帮我干爹了。”

沈天一一吐舌头:“还真是的。那好,你帮师父,我就帮沐大哥。咱们都帮师父,沐大哥岂不要落败了。”

日光凝道:“那可未必,你们都帮莫掌门,我就帮沐大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呢!”

沐林生道:“都甭乱争了,还没怎么样呢,咱们兄弟四个先干上了!”

沈天一道:“还不是因为日光哥哥的那个臭‘如果’!”

几个都哈哈笑起来。笑过了,沈天一道:“老大,说起你那天跟师父过招这事,我倒忽然想起个人来了。”

沐林生道:“贤弟是说哪个人?”

沈天一道:“那个日本倭寇,叫什么来着?”

沐林生道:“你谁说羽柴秀太吗?”

沈天一一拍手:“对,就是那个羽柴秀太。”

沐林生道:“他怎么了?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沈天一道:“我不是想起他来了,我是在想,那日你明明打败了他,还明明知道他就是一个倭寇,为什么还放他走了!”

沐林生道:“你说这个啊……我不放走他,还能养着他?”

沈天一道:“谁让你养着他了?我是说你怎么不杀了他!”

沐林生道:“你够狠!那天,我不能杀他。”

沈天一道:“为什么?”

沐林生道:“那天我说的一些话你还记得吗?”

沈天一道:“那天人那么多,我倒是听见你对他说了一阵子话,就是没听十分清楚……你都对他说了什么?”

沐林生道:“我对他说,羽柴秀太,我大天朝跟你们倭奴国千百年来一直是礼尚往来相安无事的,但是自从大明朝立国至今你们却杀我百姓、掠我财产,占我城池,攻我府县,对我大明朝犯下滔天大罪。我虽然不知你真实身份,但我看你应非等闲之辈,所以不管你以往在我大明朝是否犯下罪恶,我都不为难你,现在就放你回去。望你即刻回国,利用你的影响多做对我们两国有益的事情,为两国之间的世代友好做点贡献。”

日光凝赞道:“林生哥这话说得好,能展现我大明朝泱泱大国的胸怀和气度。”

沈孟金道:“沐大哥就没教训他几句?”

沐林生道:“我怎能不教训他?我明确告诉他,我大明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雄兵百万、豪杰层出,岂是你倭奴国这等蕞尔小邦所能欺负的了的?我大明朝也不会放任你等屑小贼寇无休止的猖狂下去。最后我又严正警告他,要他即刻返回倭奴国,今后再不要踏上大明朝土地半步,如若不听奉劝滞留不归,继续在我大明朝地界为非作歹,下次再给我碰上,必取他项上人头!”

沈孟金拍掌叫好道:“沐大哥这几句话真正威武霸气,对他们这些夜郎自大的倭寇,就不能太客气了。但是,这个羽柴秀太回这么听话离开咱们大明朝回去吗?”

沐林生笑问道:“孟金兄弟说呢?”

沈孟金摇摇头:“我想,他是不会的。”

沐林生道:“他要是乖乖的回去了还能是羽柴秀太吗?但是,我已经有言在先,如果继续在我大明朝为非作歹,再碰上他绝不会饶过他的。”

沈天一道:“林生哥哥还会再来中原吗?”

沐林生道:“当然会来了。这次回云南,那边的世情一解决我就立刻回中原来,那边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多呆。”

日光凝问道:“林生兄到底为了什么独自出走沐王府,又说一天也不想在那边多呆?”

沐林生叹口气:“算了吧,这事我还是不说了吧。”脸上显现出些许不平起色。

日光凝就不再问,几个继续打马前行。走了一段,沈孟金不想大家再沉默下去,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沐大哥说那个羽柴秀太绝非等闲之辈,我也是这么认为,白莲教的辜开山、扬子鼍、温长老哪个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特别温长老,白莲教那么多高手,也找不出几个能超得过他的。居然丝毫奈何羽柴秀太不得!而且我看了,羽柴秀太几乎就没怎么出手,赢得那么轻而易举也一直没有下杀手,这倒是真真不好理解……倭寇一个个都那么穷凶极恶,哪见过像羽柴秀太这么心慈的!”

沐林生微微一笑:“孟金兄弟是认为羽柴秀太菩萨心肠吗?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沈孟金道:“这是怎么说?”

沐林生笑道:“羽柴秀太不下杀手,想必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据我观察,五峰教跟倭寇狼狈为奸,相互利用,这个羽柴秀太就是五峰教请来搅局的,而羽柴秀太又不甘心只做五峰教的工具,受五峰教的摆布,便利用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在中原武林群雄面前卖弄炫耀一番,即不结怨中原武林,又能起到震慑甚至摧毁中原武林自信的作用,用心险恶着呢!”

沈天一轻蔑的道:“他要摧毁中原武林的自信?没那么容易吧!”

沐林生道:“可不要这么说。刚才孟津兄弟不就说嘛,羽柴秀太刀不出鞘谈笑间就连败天下第一大教白莲教的数位高手,可以想象,他的武功到底有多么可怕,再加上五峰教在他身后为其摇旗呐喊,擂鼓助威,估计包括韩愈在内的武林群雄心里多少都该有些发慌的了。”

沈孟金不无崇拜的道:“幸亏沐大哥及时出手,打败了他,要不然……”

沐林生微笑一笑:“话也不能这么说,便是沐林生不出手,想必也会有别的高手挺身而出的,是不是,日光兄弟?”说完朝日光凝看了一眼。

日光凝自信的一笑:“这个小日本,也太不自量力把自家当回事了。我堂堂天朝武林岂是他们能够征服的了的!”

沈天一道:“羽柴秀太连胜了几位高手,士气正盛,林生哥哥当时站出来,就那么有把握战胜他?而且一上来就又是文斗又是武斗的,要跟他三剑对七刀,又说三十招之内定胜负,你就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丢了人?”

沐林生笑道:“我是说大话吗?我丢人了吗?”

沈天一道:“我也没说你是说大话,我是说你就那么有把握?”

沐林生大笑:“我有把握?我根本就没有一点把握。我也知道只要敢站出来根羽柴秀太过招的绝对没有一个等闲之辈,结果却接二连三败下来,我就是再没脑子,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不过呢,我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不怕丢人。更何况在场的所有英雄没有一个知道我沐林生的底细的,那就更不担心丢人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沈孟金道:“既然这样,为啥你不小心应对,反而一招一式都事先预告出来?”

沐林生朗笑道:“孟金兄弟有所不知。第一呢,我家的乾宁神功自文英公始就是这么传下来的。究其原因,这乾宁神功唯我独尊霸气侧漏,一旦战场对敌便自然生出一股压倒一切敌人的气势,预告招式既是自信的表现也是对敌的一种威慑,当然也有对对手的提醒和礼让。第二呢,羽柴秀太那时士气正盛,要想打败他,必先夺了他的气势,在气势上先压倒他。怎样在出手之前就先压倒他的气势呢?呵呵,我就如此这般了。”

日光凝道:“大哥这是在玩心理战啊!”

沐林生道:“有这个意思。你羽柴秀太不是一直刀不出鞘,挺牛逼吗?好,我三剑对你七刀,比你还要牛逼。他当然不会甘拜下风,于是我就提出来三十招之内分胜负……就是要在气势上先要压到他。兄弟们,我当时提出三十招之内决胜负其实就已经将他当作劲敌对待了。羽柴秀太心理上明显背上了三十招的包袱,交了两下手就提出来要我住嘴,这既说明羽柴秀太对我家的乾宁神功一无所知,也表明他的心已经乱了,自信也已大打折扣。越是接近三十招他越是缺少信心,也越是分心,破绽自然就越来越多了。”

沈天一道:“林生哥哥也会耍阴谋诡计啊!”

沐林生道:“这哪是阴谋诡计!这才是真正的阳谋呢,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沈天一道:“林生哥哥真会往自己脸上抹粉,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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