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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我果然还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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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拂城怀里紧紧抱着狮猫,掌心已经被鲜血渗透,几个太医紧紧跟在其后,面面相觑。

狮猫眯着眼,气息虚弱,没到一个岔口,就转一下脑袋,叶拂城脚步加快,直到狮猫张口轻轻咬住了他的拇指,才停了下来。

顺着狮猫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早被冰雪冻住的湖面,并未发现可疑之处,叶拂城又低头看了看狮猫,见后者依然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于是只好吩咐:“来人,仔细搜查这个湖,若有任何发现,速报。”

狮猫似乎听懂了叶拂城的话,这才呜咽着脑袋,枕在叶拂城的手臂上,不愿意在动。

手臂上忽而一沉,吓得叶拂城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赶紧匆匆抱着狮猫回去。

谷梁珞正好由着肖扬领到了玉竹院门口,便见到了叶拂城,以及那白色的宽袖,染着的鲜红。

两人只对视了一眼,便默契地快速进了玉竹院。

直到进了门,叶拂城才将怀中的狮猫放在床上,那被鲜红染了半个身子的狮猫,就这么虚弱地,半张着湿润的眼睛,如受了委屈的小孩,眨巴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朝着叶拂城伸着无力的爪子。

叶拂城在床边坐下,又重新将狮猫的一只前爪握在手里,狮猫才算是安分了些。

太医不敢怠慢,快速检查了狮猫的伤势,身为太医,他们可是第一次为一只动物诊伤。

谷梁珞早就看不住了,见太医翻查了一番之后,赶紧拽着人就问:“怎么样?”

太医叹气:“尾巴断了一节,皮肉有冻伤,早些留出的血液染了身,冻住了,现在它身上又伤痕累累,不能轻易清洗,恐怕要先将一些毛发剃掉,才能好好查看毛发内的伤势。”

谷梁珞双拳越握越紧,狮猫伤成了这样,肯定是人为的!

她从未想过,王府内无人不知这狮猫是她的宠物,有人故意将狮猫伤成这样,明显就是要给她下马威了,而她自问入了这王府之后,从来没有拿着自己的身份去欺压管教过王妃内的任何一个人,却到底是何人要如此报复她呢?

王爷脸色也不见好,他一手握着猫爪子,一手伸着食指,在狮猫额头上抚摸着,似乎在安抚它。

这时,太医已经拿了刀子在旁,左右不知道是问王爷还是问王妃好,于是就对着狮猫说:“可是剃毛?”

狮猫呜咽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尖,翻过头,将双眼埋在被褥里。

“剃。”谷梁珞应了声,随后直接转身出去了。

狮猫本该安安静静在那天床之上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生也好,死也好,都应该是与他们隔绝的,如果不是她硬要将狮猫抓下来养,也不会让它遭受这般苦罪。

尾巴都没了一截,现在又要剃毛。

本应该漂漂亮亮的一坨,估计要丑死了……

不忍心看了。

谷梁珞直接去了后厨,准备给狮猫做一顿鱼片,希望好好养,还能变回来。

等谷梁珞再次折回的时候,太医已经走了,空留一猫一人躺在那床上。

叶拂城侧睡在里,右手半压着,掌心里还搭着狮猫的爪子,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安静祥和。

谷梁珞忍不住唾弃了一句:“吃里扒外的东西!”

才骂完,狮猫就睁着眼睛,慢慢爬了起来,朝着谷梁珞眼巴巴看着。

“闻到鱼香了才认识我?”明明是自己养的,却粘叶拂城,这感觉就像好不容易养了个女儿,还没来得及得瑟,就莫名其妙变成别人的老婆的那种感觉,很是不爽。

狮猫伸舌头,舔着鼻子胡子,可怜兮兮看着,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懂。

谷梁珞虽然心中还是很不满,但是一碰到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不忍心,于是拿了小碗,捞了小半碗的鱼片,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将碗递到狮猫嘴巴下。

小家伙大概是太久没吃东西,饿得慌,一口就叼了几块,咂吧咂吧吃着,还不停地抬头看谷梁珞,似乎生怕着嘴下的碗一下子就被人又给拿走了,越看越吃得急。

虽然现在是长得丑了点,但好歹还是有点萌,有点可爱。

“王妃……”那猫身后面幽幽响了虚弱的一声,吓得谷梁珞差点一碗盖过去。

谷梁珞瞪着那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学着猫咪,睁着一双人可怜见的眼睛的叶拂城,不理会,转身又给小碗里装了点鱼片。

叶拂城:“王妃,本王也饿了。”

谷梁珞继续不理会,倒是猫咪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又重新沉迷在美食之中了。

于是两人一猫就这么僵持着。

猫继续吃,谷梁珞盯着猫看,叶拂城盯着那一猫一人看。

直到猫咪开始舔嘴巴,慢慢趴了下来,谷梁珞才将碗搁置在了桌面上,然后又继续面无颜色地抱起了猫,往外走。

叶拂城委屈喊着:“王妃……”

直到那一人一猫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叶拂城也没得到回应,他翻身仰躺着,长叹一气,眼底的疲惫又瞬间袭了上来,不过片刻便又沉睡了过去。

谷梁珞回了罄竹院,将狮猫放在原来给它准备的猫窝里,又哄了狮猫几句,才唤来了湘湘。

湘湘抱着木盆进来,不情不愿地候在旁边。

谷梁珞翻了翻那木盆内的东西,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今早她在后厨煮着鱼片的时候,还想着,那罗金朱也差不多时候该上门来了,正愁着没办法应付罗金朱呢,没想到竟然让她在后厨里找到了好用的东西!

赶紧吩咐人将那“道具”给清洗干净,并且放在热水中避免气温过冷而冻住了,现在万事俱备,就差那罗金朱上门了。

湘湘站在一侧,嘴巴瘪了无数次,最终还是说出话来。

谷梁珞翻着柜子,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套看上去很豪华的衣裳。

最外一件是广袖齐襟拖地长袍,金色滚边,上绣祥云图腾,上等绸缎,朵朵富贵金线绣牡丹盛开无数,虽看上去朴素了些,但是又特别能彰显出异于凡尘的气质来。

“湘湘,梳发,选些华贵饰品,定然要让人眼前一亮。”谷梁珞坐在铜镜面前,吩咐道。

湘湘愕然,愣在了原地好久,才走了过去。

“王妃……”你要干嘛?

忽然这样子严肃,湘湘好慌的!

慌是慌,但是湘湘还是认真地给谷梁珞梳妆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谷梁珞愣愣地盯着那铜镜中的女子,发起愣来,里头分明一个亭亭而立,一身华裳在身的雍容贵妇人……细则可见其整体环髻,顶戴紫金翟凤珠牡丹冠,左侧舞蝶无笙琪霜簪,右侧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耳戴金镶东珠坠,眉心一点朱红印,远黛峨眉,眼含秋波,肤如剪雪唇浅朱……

“唉……”谷梁珞叹气,又摇了摇头。

湘湘不解,便问:“湘湘……梳……梳得不好?”

谷梁珞又摇摇头,才道:“我果然还是老了!”

湘湘汗颜,小姐你才十七岁啊!

大约是时间算得刚好,谷梁珞才穿戴整齐,便见才出去的湘湘又折回来了。

“……王王妃,来……来了。”

谷梁珞又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纰漏之后,才转身吩咐:“那东西捞出来,擦干了。”

湘湘应声,赶紧手忙脚乱地从木盆的热水里将那不算大的一团东西捞出,用早就准备好的干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才将它装入布袋之中,递给谷梁珞。

谷梁珞不慌不忙,拿在手里掂了掂,感叹道:“似乎大了些,啧,那今早送来的雪貂披风来。”

湘湘一惊,想说些什么来劝一下她家的王妃,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硬着头皮去拿那上好的雪貂披风。

这都是钱啊!这么一件难道就要这么给糟蹋了?

等湘湘拿了披风来的时候,谷梁珞已经跟变法似的将那一袋东西塞到了衣服内,又对着铜镜整了整,接过披风盖上,一个响指就打了出来,“简直完美!”

湘湘无奈,虽有太多疑问,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家小姐从小就这般,做的事情总这般稀奇古怪,到最后又能得到奇妙的结果。

虽然这次做的这件事确实有点过了,但是小姐说了算啊!

主仆两人慢悠悠往正院走,估计这会罗金朱带着人已经快要把正院给掀翻了吧?

不知道叶拂城那病秧子是不是去了?这件事没有事先跟他说,就怕到时候这家伙露馅啊!要是半道能遇上,就跟他说一下?要是遇不上,那就算了。

如谷梁珞所料,等她们到了正院的时候,那一侧王府的侍卫,一侧罗家的家丁,还有中间夹着的官兵,正以奇怪的气氛僵持着呢。

谷梁珞环视了一圈,果然看到叶拂城正坐在大厅门前看热闹呢。

罗金朱瞧见了谷梁珞的到来,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还想着王府怎么又多了一个美人儿呢,直到那一排的王府侍卫行礼的时候,他才知道,眼前人竟然是那在墨家酒楼里穿着一身灰衫,拿着佩剑,拳脚不留情的长熙王妃谷梁珞。

若不是细看之下,那除了妆容精致了些之外,几乎还是一模一样的脸蛋,罗金朱是要真的怀疑那日在墨家酒楼见到的人不是眼前的长熙王妃了。

原来,女土匪好好装扮一番,还是可以倾国倾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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