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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弹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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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谷梁珞直闯金銮殿抢人一事之后,民坊之间又是一段长熙王和王妃之间的佳话,而王府内有人对此毫不在意,却也有人为此辗转不休。

兮子月近几日来尽管天天给王爷做吃的,送好的,其体贴娴熟可见,但是往日对她敬畏有加的管家也好,下人也罢,自那件事之后,对她的态度可谓是止之于礼,而那闲时丫鬟嘴里聊着的人也从她兮子月变成了“英勇的王妃”谷梁珞。

往日大家都因她知书达理,才貌惊人而敬爱有加,而现在,往她院子里跑的丫鬟都少了,个个想着要去南院伺候谷梁珞。

而她自始自终都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是如此。

本是寒冬之际,万物应是萧条,但是长熙王府北院之中,却见盎然生机点点红缨缀雪。

柳烛推开了窗户,一股凌厉的冷风刮入,好在雪早就停了,不然这窗户一开,不知能迎进多少雪花来。

“王妃,外头的梅花,越发好看了。”柳烛看着窗外的梅花,不禁叨了一句,“小姐以前可爱这红梅了。”

兮子月放下手中的香包,纤细的手指在那香包上绣着的红梅上抚了抚,感叹道:“是啊。”

“王妃,不如柳烛去摘些来放到屋里摆着吧?”柳烛见自家小姐几日下来心情可是越发郁结,虽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却也没有办法帮到忙。

兮子月款款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红梅惹雪,满树皆是雪白绕殷虹,很是惹目,她眸色凝聚,道:“柳烛,去请王爷来赏梅。”

柳烛心领神会,跟在兮子月身边那么久,自然是知道兮子月的心思,于是作礼回道:“是,王妃。”

“等等,往日教给你的那些礼德,可视忘了?”兮子月语气冷硬,目光严厉。

柳烛心中一颤,赶紧跪下伏身:“奴婢不敢忘。”

见柳烛认错,兮子月才软下口气来,“你平日里私下错口就算了,若是这一句‘王妃’让王爷或者王妃听到了,你可知这是何罪?”

“柳烛知错了,求侧王妃降罪。”柳烛不敢抬头,她虽然心中早就在谷梁珞嫁给长熙王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在为她家小姐鸣不平了,但是她越是知道兮子月在王府里受的委屈,就越是了解兮子月是怎么样的人,私底下直接叫她王妃,兮子月也许会不计较太多,但是如果当着她人的面这么喊,兮子月肯定会责怪她,因为兮子月是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身边的人出现半点错误而惹得外人的指点呢?

兮子月自然是不会降罪柳烛,她之所以会说这些话,也完全是在提醒柳烛,不管是王爷在也好,其他人在也好,都不能犯下这让人误以为她事。

此刻的南院,叶拂城正撑着腮,半躺在太师椅上,看着谷梁珞为狮猫小白擦洗身体,明明应该是件无聊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甚是有趣呢?

无论是狮猫小白的苦苦挣扎还是谷梁珞的硬性制压,他都觉得甚是有趣,往年,他或许也这么半躺着,但是看的应该是外头的雪,或是不知翻了多少遍的书,总之,在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那种索然无味的生活时,眼前的这个女人,闯了进来,扰乱了一切的同时,还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不一样的体会,不是战场上的那种浴风尘而不知归期,战敌军而不知生死般的热血铿锵,也不是往日的那种闲来度日赏风赏月。

谷梁珞带来的生活,是一惊一乍的,是不得安宁风波难平的,多年未动武的他,在休闲了那么久之后,第一次拔剑竟然是为了从猛虎嘴牙之下救她,第一次诓骗天下人也是为了帮她破解冤案,太多的往前他想都不会想的事情,都在她到来之后变了,他觉得有趣,他就陪着她去做,甚至平日里的拌嘴,也觉得会平添乐趣。

然而,这一切的开端都是有目的性的,在迎娶她的时候,就曾说过,若是两人能相安无事,他一样能以礼相待,绝不亏待她,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特别的,但是却没想到这种特别,对他来说也同样有吸引力。

难得平静下来好好思索两人之间的实际关系,他竟然会想到,若是能一直如此下去,也不定好坏,至少,往后的日子,还是比之前有趣的。

主要的是,只要谷梁珞还是长熙王妃,皇上就没有机会将人带走,而他顾忌的那件事情也将永远没办法发生。

皇上的为人,他还是有些懂的,纵使再想得到什么,也一定会先把大局放在前面,至少夺妻之事,他叶弦何还做不出来。

谷梁珞顺着狮猫那委屈的双眼看过去,只见叶拂城侧躺一身在暖榻之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边,随意束起的青丝还是零零乱乱散落着,一着白裳倒是整齐在身,一身慵懒之态尽显其外,玉指半伸着,扶在榻前置放的古琴之上,不见动却给了谷梁珞一种护食的感觉,不弹琴,却占着,那不就是护食吗?这一大早就拿了把琴过来,不弹也就罢了,还在那当睡美人,膈应谁呢?

“王爷若是闲着无事,不妨弹琴?”谷梁珞随意说了句,算是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叶拂城本还在思索着问题,忽然听到谷梁珞的这话,瞬间就坐了起来,手自然也收了回来,饶有趣味地说:“王妃,可是要给赏钱?”

“你若是弹的没醉烟楼里的姑娘弹得好,那我这赏钱是想给也给不了。”早就已经对叶拂城的厚脸皮以及出其不意习以为常了,谷梁珞倒也是难得一次顺从着叶拂城话接下去。

“那自然是比她们要好的,不过,王妃你身为女子,怎么还去醉烟楼听曲子?”

“自然是我癖好非同常人,王爷难道不知道磨镜之说?”这朝代断袖她都见过好几对了,别说都只是见过断袖的没见过磨镜的,不过要说没有也有可能,这个年代的女子基本都是修养女德相夫教子之道,可不像21世纪,恋爱自由。

而叶拂城明显就被谷梁珞的这句话给惊住了,若不是他早就对谷梁珞调查的清楚,对于她身边出现的女子除了湘湘之外,其可算没有其他交好的女子,不然现在她这么一说,他还真的要误会了,毕竟皇上是何人?位高权重,任天下哪个女子不想攀附一二,而也只有她才缕缕拒绝。

见叶拂城怔了,谷梁珞也不再逗弄他,转而说:“我看你这琴也别弹了,小白本就不安分,再被你的魔音给扰了心虚,这澡估计也不用洗了。”

叶拂城却不爱听了,谷梁珞越是不想让他做的,他就越是要做。

阵阵清弦渐而绕梁,谷梁珞抬头瞥了一眼那认真抚琴的叶拂城,他低着头,只能看到光洁的额头以及那高挺的鼻梁,神情并不能准确看清,但是她却能猜到,那肯定是一张满是认真的脸,不然,如何能弹出这般音韵出来?

虽然不能说好听吧,但是一个王爷,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虽然她对皇宫内事情并不了解,但是她早年认识了叶弦何之后,也大概从叶弦何那知道,皇亲无论男女,对于琴棋书画必是要学的,一个大男人学这个,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的别扭,但是,此刻的叶拂城又一点都不违和,如果那古琴换成了钢琴……

萌萌从外面进来,便见着的就是这么一幕:王爷安静认真的弹琴,王妃静默不动目不转睛看着,倒是一幕和睦。

可问题是,这曲子明显就是刚起的,她要等到王爷弹完了,再跟王爷说东院的柳烛来了?

还好谷梁珞先看到了那一脸纠结站着的萌萌,这丫头倒是比湘湘淡定多了,湘湘要是遇上点事,肯定都急的团团转了,但是萌萌倒是镇定多了,虽然也是进来了,也明显是有话要说,但是她却能安静地跪在一侧等候着,什么时候,她家的湘湘也能这么懂事啊?只要不总是一遇上点事就一惊一乍就行了。

谷梁珞拿了巾布把小白包住,抱了起来,往叶拂城那走。

一边走一边啧啧出声,脸上还渐露嫌弃:“王爷,恐怕我这赏钱,是想给也不好给了。王爷这琴,虽然还算能入耳,可却不合我的心意啊。”

叶拂城的动作被谷梁珞打断,于是也不再弹了,淡淡叹道:“唉。”

谷梁珞转头看向萌萌:“萌萌,可是有事?”

“门外东院的柳烛求见。”

柳烛是谁,谷梁珞还是有些印象的。

叶拂城淡漠问:“她来何事?”

萌萌嘴角僵住,她早就知道,她家王爷对王妃那算是温柔无比,但是一到了别的人别的事,就又是以前的那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萌萌:“说是侧王妃想邀王爷和王妃到东院赏梅?”

“侧王妃没来?”

“没。说是王妃禁了侧王妃入南院。”

谷梁珞惊讶,她是不欢迎兮子月没错的,但是禁足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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