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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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32

有个劳逸结合,即使上吊也要喘口气。没日没夜的干,谁吃得消,再说,即便是研究开发出来又能怎样,开发的成果归谁啊,还不是归老板一个人吗。除了温度高,还有危险,像火药桶,厨师有情绪,像吃了生米饭似的。张和尚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一筹莫展,有几条心,就有几条线,人心隔肚皮,不等于心不在一起。人心齐泰山移,偏偏不能人心齐。员工来自五湖四海,不是为了一个目标来的。厨房不是铁板一块,而是散沙一盘。即使使劲也捏不到一起。于是,他不得不宣布取消做豆制品排骨计划,做出员工轮流休息决定。什么时候重新启动开发项目,暂时无计划,具体时间关注墙壁通告栏。大家等通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无尽头的水泥路上,他回家。进门,一头栽入卫生间。泡了一会之后,才稍微理出了一个头绪。

泡沫渐渐地少,油腻被中和掉了。拧开水龙头,哗,劈头盖脸,嗖,一巴掌,或者一拳,砸在水龙头上,关了。他退缩到墙壁,尽量离远一点,他发抖,从水龙头里出来的是冷水,不是刺骨冷得牙齿打架,而是让人受不了吃不消。赤裸裸的他只能咬牙切齿,等水热起来,要等多久啊。转身,冲到厨房间,拎起热水瓶。

突然,门开了,妻子回家。

用热水瓶挡住裤裆,喊:关门,快关门。

热水瓶空空如也,没有热水。

站在门口的妻子有点惊讶,不是大吃一惊,而是震撼,扔下背包,转身,关上门,问:怎么回事。

光着屁股的张和尚提着热水瓶往外走,与妻子擦身而过,样子狼狈。

望着他光溜溜的背脊,扑哧,笑着说:躲什么呀,又不是没有见过。

张和尚说:食堂出乱子啦,厨师不愿意干,豆制品排骨弄不下去了。哎,在食堂心烦,回家洗澡,想放松一下,才洗了一半,热水没了。

妻子到家不想谈工作,她说:烧水吧,我也要洗澡。

裹着睡衣的张和尚扯下一条干毛巾,抹头发上的水,蹲下,擦脚,穿拖鞋,走出卫生间,在妻子旁边坐下,问:你吃过了,在学校食堂吃的。

推他一把,说:肥皂水味道。烧水没有。

他低头,往她胸前拱,说:你好好闻闻,什么味道,是不是香味。

站起来,解开衣服扣子,脱裤子,她说:这天气,烧几分钟就热了。

丈夫嘿嘿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大意失荆州。那冷水还是冰冷的,吃不消。

脱去外套,剩内衣裤,颜色鲜艳的文胸罩住一对巨乳的三分之二,粉红三角裤紧贴小肚皮,就低不就高,只能露出肚脐眼。拿着要换的内衣裤,坐在丈夫腿上,说:你那个什么豆制品排骨,我一点兴趣没有,就像你对我的听课笔记没有兴趣一样,哎,你觉得,我怎么样,我身材好不好,跟张寡妇有一比吗?张寡妇愿意嫁你那个宝贝弟弟吗。

注视着一丝不苟的妻子,他说:你是最好的。上下都好。

拿起包丢他,说:和尚,好色。

丈夫挡一下,说:都老夫老妻了,还什么色不色的。对了,我正要问你呢,张寡妇怎么说呢。

妻子扭头说:不跟你说了,水热了,我洗澡去了。

张开双臂,靠在椅背上,身心舒展,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洗澡完,见躺在椅子上的丈夫,她没有吱声,蹑手蹑脚的走近他,扯下一件毛毯,盖在他身上,转身,回到房间,坐下,摊开书。看起来。扭头,取作业本,批改。才翻开,手机响了,

儿子打的,儿子说:妈妈,你在干嘛。

妈妈说:批改作业。你呢。

儿子说:想念你。皮皮和婶睡在一起,我也想和妈妈睡在一起。

心里咯噔一下,自言自语说:孩子想妈妈了。

在夜深人静看到皮皮和妈妈一起的时候,孩子触景生情,就想起妈妈。

眼眶里荡起涟漪,眼圈红,眼泪像断线珍珠,掉到本子上,。

儿子说:妈妈,你明天来吗。

妈妈说:你婶呢。

儿子说:看书,不理我。

妈妈说:让你婶听电话。

张寡妇撂下书,问:嫂子,还没有睡呢。

王丽英说:嗯,小孩闹不。你我都没有想到,不过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寡妇问:什么事情。

王丽英说:触景生情了,只给他找个小伙伴,是远远不够的,按住葫芦起来瓢,孩子想妈妈了。

心里咯噔一下,会意了,张寡妇说:我,我,太粗心了,这一层真的没有想到,幸亏你提醒及时,马上换,让宝宝和我睡。

王丽英摇摇头,说:不,不,这样不好,都得罪。

一时半会没了主意,不知所措,张问:那怎么办,要不,两个都和我睡。

王丽英说:我给你出个点子,让两个孩子睡一只床,你睡另外一只床。

张寡妇说:好是好。不过,我试试吧。

张寡妇把电话还给宝宝。

王丽英在电话里和儿子说了一会,挂了。

把本子推开,又合上,起来,离开桌子,在房间,她踱来踱去,到窗前,推开窗户,夜空,看不见天上的星星,也看不见远处的高楼,只有一道道汽车光柱掠过,长夜,不知道有多少母子在思念,抛射在夜空里的想念通向远方,像汽车的灯光,思念不是电波,而是挂在树梢的果子,电波绕地球转,果子只能往下掉。儿子发射过来的电波,仿佛是鼾声。回荡的声音取代不了想念,断掉念想需要一把刀。近在咫尺的丈夫鼾声如雷,在屋子里回荡,让人心烦意乱。远在农村的儿子让人想念,想念也会成熟,想念是香甜的。窗外空气不在流动,像凝固似的,一丝丝风没有,树叶一动不动,深秋,时热时冷,昼夜温差大,蚊子不再猖狂,偶尔有一只两只,在房间飞舞,像烟雾一样,倒反舍不得消灭它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攻击力了。她收起目光,回到桌子前,一堆待批改而没有批改的本子。坐下,批改作业。丈夫醒了,黑乎乎的客厅,静悄悄的周遭,伸手不见五指,死一般寂静。一摸,身上覆盖一件毛毯,他知道怎么回事了,掀掉毯子,来到厨房,开煤气灶,煮鸡蛋,放糖,热气腾腾,水煮鸡蛋好了。端七碗,来到门口,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

妻子扭头,看桌子上的碗,说:好香。

丈夫说:趁热

撂下笔,抬头,,说:我们把孩子接回吧。

丈夫诧异,问:怎么改变主意啦。

眼眶里噙着泪,说:孩子想妈妈,我舍不得。

丈夫把手搭在她肩膀,轻轻地捏,问:孩子不愿意啦。

妻子说:要不,让张寡妇进城。

丈夫沉默,妻子的突然变化,他不知所措,孩子回来,谁照顾啊。张寡妇进城,皮皮也要进城,吃喝拉撒睡不说,弟弟会屁颠屁颠跟过来不说,就说皮皮上学吧,皮皮上学怎么办,不是想来就来的。他想。

他问她:皮皮插班行不行。

妻子把他的手挪开,端起那碗,又放下,说:你去睡吧,我再琢磨琢磨。

他说:快把鸡蛋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妻子点点头,边喝边问:你那食堂有没有韭菜地皮啊,

丈夫莫名其妙,问:怎么啦,想吃韭菜地皮啊。

妻子说:很久没有吃了。

丈夫说:韭菜不难买,地皮不好买,也不是不好买,干净的,不含泥沙的地皮少。

妻子问:当然不能有沙子,有沙子怎么吃啊。眼睛忍不了沙子,同样嘴巴也忍不了。

丈夫说:那是,嘴巴和眼睛一样,都忍不了沙子。地皮菜就是贴着土长,采摘的时候,连土带泥巴下来了,想把泥巴搞干净,还是挺费事的。不过,总归有办法的。用水泡着,一点点洗。

露出惊讶神色,射出好奇光芒,她问:地皮菜就指甲那么点大,怎么洗啊。算了,不吃了。

丈夫点点头,说:是的,挺费功夫的。一个工人,一天下来,洗不了多少。其实,中餐不仅仅费事,还浪费,甚至不卫生,不像西餐,西餐,不在一个碗里搅,不在一个盆里舀,没有交叉感染。

撂下碗,问:感染,你是说大家都到一个碟里夹菜吧。中国人不都这样吗,烧一桌子菜,吃不了都剩在盘里。不过,也有分菜,也有用公筷的。习惯正在悄悄地变化。盒饭,快餐都是自顾自的。而且不浪费。

丈夫点点头,说:我一直支持分餐制,也赞同aa制。

妻子扑哧笑了,说:你嘴巴一套,实际行动又一套,家里的分餐制搞了多少次啦,每次都是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丈夫嘿嘿笑。

妻子看墙上的钟,说:哎呀,不聊了,你睡醒了。我还有一堆事情呢。

妻子埋头批改作业,

丈夫转身离开,只能上床睡觉。

张爸张妈在房间,张弟在妈妈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灯光下,三个脑袋像浮在水面的漂流瓶,在灰蒙蒙的夜晚里摇曳。

儿子说:妈妈,你躺到床上去吧,你的背越来越驼了,要多躺。

妈妈下意识的直一下腰,说:人老了,睡不着。躺在床上难受。你爸,早就睡了。

儿子好奇地问:爸爸也上了年纪,他睡得着。

妈妈说:他起的早,天刚亮就起来了。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一直这样。他这个人坏脾气不少,不过,好习惯也很多,不抽烟不喝酒,从来不打麻将。我们都老了,你们都长大了,老大老二也就那样了,老三在徽州,由他折腾去,反正成家立业了,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啊。你和张寡妇怎么说啦。

儿子说:我说不好。

妈妈问:刚才不是在她房间吗,孩子都睡了。

儿子说:睡了倒好了,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着呢,在打游戏。

妈妈说:一个孩子就够闹的,何况一对。皮皮也不是省油的灯。

儿子说:皮皮挺聪明。

妈妈说:宝宝更聪明。

儿子说:都聪明。以前吧,我不怎么喜欢孩子,自从宝宝来了之后,我一下子就改变了。

妈妈微微一笑,说:喜欢孩子,那就生一个。说正经的,你不能老打光棍。娶妻生子,养儿防老。说实话,以前我一直对她有反感,一个寡妇,命不好啊。我担心她给你带来倒霉。自从她来我家之后,经过这么些时间,我觉得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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