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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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102

20171224增删

以及还俗娶妻生子。他和寺庙有缘,但六根未净。

俗话说,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作为一个平凡人,他算是占全了,作为一个出家人,他算是非常的六根未净。

师父没有占全,大师也没有能够占全,他却与众不同。

师父算是盖棺论定了,张和尚的父母亲也划了句号了。

大师呢,暂时不好说。人生变化,就像人的身体在变化一样,现在身体好没毛病,不等于以后身体好没有毛病,现在身体有毛病,不等于以后一直有毛病。毛病看好了,就没有毛病了。

他,不好说,说不好。变化很大,有很大的变化。在他的身上,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不仅仅有四大喜事,而且还有四大悲伤。

高中毕业参加高考,名落孙山,算是一大悲伤吧,离婚,算是一个,化缘的过程,因为化缘太艰难,他几次都想放弃,差一点半途而废前功尽弃。辞职,没有成。

曲径通幽,从宿舍到大雄宝殿,几分钟路程,走走停停,走了半天。

来到外院,杵立中央,在大殿前面的广场上,他仰面朝天。蓝天白云,一点风没有,才过冬至,蛮冷的,冬至,传统节日,渐渐地为人们所重视,家家户户吃饺子,寺庙食堂也包了饺子。开饭的点到了,他不想吃。

除了传统节日受到人们的重视之外,洋节日也越来越受到重视,昨天是圣诞节,前天是平安夜,小和尚出去了,偷偷过起了洋节日,寺庙管理层睁只眼闭只眼,明文规定顶个屁用,说一套做一套。如果说危险,恐怕这是一个危险信号。

是大势所趋吗,是信息时代的必然产物吗,是大是大非吗?是信仰危机吗?

状况出现了,怎么办?

与其堵不如疏,寺庙管理层是心急的,嘴巴不说,心里着急,管理层担心守不住寺庙,担心丢失,一语成谶,墨菲定律,担心什么来什么。

在形式上高僧团掌控着寺庙,

在内容上,有洋教入侵现实。

相对洋教而言,佛教算是一派独大,所谓儒释道指的是包括但不限于略。

事实上,

尽管洋人在旁边开了教堂,但是生意不好。

那是不同的领地,不是尽地主之谊,而是争夺已经开始。

交流是面子上的事情,排斥才是里子根本。

就像丛林里的狮群和狼群一样,各有领地,互不侵犯。这种分割与生俱来,这种分割时不时被打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当释迦摩尼占上风的时候,全国的寺庙就多起来,当耶稣基督占上风的时候,教堂就多起来,不过,从来没有出现过教堂取代寺庙或者寺庙取代教堂的现象。教堂说寺庙搞个人崇拜,搞那些泥塑木雕吓唬人,寺庙说教堂傲慢,全世界就你是唯一的真神,一切都按你的意志办,就你的价值观值得普及,其他都是鸟毛。那也未免太傲慢了。

不同门派,同门不同派,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吵吵闹闹的,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服输。就像那些哲学家经济学家争论不休一样。

自从大理寺进入全国十强之后,肩膀上的担子就重了。尤其寺庙协会成立之后。责任更大。自从大理寺担任协会理事之后,时不时要代表协会抛头露面,佛协和教堂协会交锋。不止一次二次了。

在神仙打架的时候,教堂的嬷嬷等神职人员包括个别牧师和大理寺的小和尚个别高僧之间却打得火热,就像两个国家的元首之间闹别扭,不影响老百姓交往一样。高层是一回事,基层是另一回事。

事实上,小和尚和教堂的神职人员有来往是公开的秘密,大师知道,高僧团成员也知道,在高僧团中央委员会会议上,有委员提出来了,对此,专门讨论过。会后,就这个事情,上报协会。在协会层面的会议上也研究过。都认为是一个危险信号。

张和尚关注这个事情,但没有表明态度,换句话说,张和尚态度暗昧。

为不饿死,为了求学,才出家的,一直坚持说真话,才走到现在。就寺庙和教堂之间那点破事,他看得更开。在这么一个信息时代,封闭只能自作自受,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人家教堂进来了,你要面对啊,狼来了,你要想办法面对啊。你也可以去人家那里,把寺庙开到国外去。未尝不可。想法是有,实现不易。没有职能部门协调,恐怕做不了。他把这个想法跟大师说了。

之前,提过有关佛门意识形态问题,担心过被边缘化,由于张和尚身轻言微,没有引起高僧重视。

眼前,大师有点膨胀,寺庙问题显现出来,除了分配不公之外,还有意识形态。此时此刻,提出意见,会不会,哎,

先把分配问题解决了再说。他想。

大理寺的分配弊端不解决,要不了多久,就玩完了。大理寺倒闭,谁高兴,大理寺关门了,香客怎么办。香客要找寻归宿的,精神上的归宿比住处重要,或者说,住处重要,精神归宿更重要。没有大理寺,香客只能去教堂。张和尚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其他高僧也不愿意看到。

不难想象,

一夜之间,香客都成了教堂的教友了。这是

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站在广场中央,他心急如焚。

希望来一点西北风,让自己冷静一下。可是,蓝天白云,没有一点风。转身,上前一步,蹲下,他陷入思考。

发毛衣毛裤及发红包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不是最好办法,但是也是办法之一。给人一点小恩小惠,笼络人心,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之前大家都这么做着。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做,他不反对。张和尚反对的是有人冒领。

得小恩小惠的人是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呢,信息传递甄别的办法没有跟上。腐败是难免的。

这么多冒领者,能够熟视无睹吗?能不采取措施吗?

这个现象的背后是什么?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话,那么这个本质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好东西是买不到的,最好的往往是不用花钱的。大理寺乃至整个协会搞金钱收买是错误的,因为买到的不是好的东西。大理寺成了交易所,那么大理石寺还是清静之地吗?如果大理寺成了肮脏之地,那么几代高僧的心血是不是白费了。往小了说,冒领者剥夺了需要帮助的人的权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没有得到帮助,换句话说是劣币驱逐良币。

如果追究责任,那么大师难辞其咎。此外,不言而喻,

大师成了糊涂虫,因为好坏不分,赏罚不明百事不成。

越来越紧迫,赶紧和大师谈。起身,蹲下,起身,上前一步,来到电线杆子旁边,伸手,摸电线杆子,他闭上眼睛。

冬天和夏天有区别吗,是一样,还是不一样,说不一样,是不一样。一冷一热。说一样,也一样,天气是说变就变。上午阳光明媚,下午阴沉沉的。北方好几个省都出现大雾,高速公路都关闭了。雾是雪的急先锋,说不定真的要下雪了。

广场上,他和电线杆子在一起。回头,发现大理寺大雄宝殿依然雄伟。他充满自信。

大师上了年纪,但是爱折腾,大理寺名声鹊起,但还是老样子,。

在大师看来,已经成全国的一面红旗了,之前是个性使然的话,现在是惯性作用,一年二年不会有问题,即使腐败也不至于立马倒闭。之前,为这面红旗,让张和尚拍电影,为拍电影,让张和尚化缘。在化缘过程中,钱到手了,大理寺的形象却透支了。冲着大理寺的名气,香客施主捐钱,而且买下了大理寺的松树翠柏,领养大理石寺的一草一木。大理寺的形象是无形的,苍松翠柏是有限的,没有形象,谁买树。即使想买也不是天天有。种一批就卖一批。供不应求。树是买主的,,但是拿不走的。使用权属于买主,产权还是大理寺。这些苍松翠柏有点贵,种不活。连苗都卖光了。颇有商品房的味道。由于资源稀缺,苍松翠柏的价格一个劲地涨。越涨越有人买。大有不好收拾之势。

于是,高僧团召开会议,研究对策。

以会议纪要的形式表达了寺庙的观点,没有具体措施。会议结果也没有对外公布。

在墙外另辟蹊径,开垦一片茅草地出来,以解决燃眉之急。种苍松翠柏比种金子还来钱。像房地产一样。这些苍松翠柏是一天一个价。这些苍松翠柏的买主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买主日日新,价格翻几番。从中受益的人不仅仅是大理石寺,而且还有炒作的买主。不断扩大种植面积。不断有收入。

这些苍松翠柏一旦成了买主手里的筹码,价格就疯狂了,这些苍松翠柏天天涨价,买到就是赚到,连一些小和尚都坐不住了,都想买。

赚钱,赚钱,买大理寺苍松翠柏挺赚钱。都这么说,一传十十传百,全民炒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炒树

惊动了金陵市高层,高层认为此举不可取,蕴含金融风险及不稳定因素。

高层决定干预,当天就下了整顿命令通知。

事实上,这些苍松翠柏价格已经高得非常离谱,引发危机是迟早的事情。农民都没有心事种地,都像通过炒树赚钱。

上班的人都参与炒树,办公室墙壁上都是树的图片。电脑中都是树的页面。

全民炒树,但张和尚不是屈原,而是一个和尚。即使和尚也不能忘记使命,他担心。

张和尚提醒大师,要压一下价格,不能再涨了。几次三番劝香客不要盲目,甚至说了疯狂之后是毁灭这样的重话。

可是,有人愿意听吗,事实上,没有人听得进去,买涨不买跌。不跌照样买。

对一部分人来说,即使跌了也要买。

如果出于对大理寺绿化工作支持,如果出于爱绿之心,那么适当参与一下,未尝不可。但是,如果为赚钱,通过投机炒作来赚钱,那么已经背离了初衷,并且越走越远了。他非常担心。

爱绿,无可厚非。但是,不可以用钱衡量,换句话说,爱绿的价值有没有具体的价格呢。换句话说,爱绿无人种树,炒树才有一片森林。

种树有成本的,苍松翠柏有成本。大理寺的苍松翠柏不是孤芳自赏,而是普普通通。换句话说,这些苍松翠柏和漫山遍野的苍松翠柏没有本质区别,既然这些树都有具体价格,那么大理寺的苍松翠柏也应该给出一个具体价格。市场价格最公道。他像。

起初,

没有搞标签,也不指定,领养完全出于自愿。愿意掏多少就多少,不强行摊派。但是,好景不长,随着买主不断增加,价格节节走高。一天一个价,局面失控,价格暴涨。

现在,一树一价,公开透明。价格违法,打电话举报。

事实上,已经涨上去了,一时半会下不了。

不难发现,

价格暴涨的背后,都是银行贷款支持的实质。,不少人拿银行贷款买苍松翠柏。张和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巴巴的瞧着买主疯狂。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昨天,职能部门联合发文出台管理办法。对此,他很欣慰。

祸不单行,这么说也一点不过分。

大理寺发毛衣毛裤和炒树都疯狂了。

即使金陵市高层不下发整顿通知也面临市场自毁崩盘结果。即使繁荣也维持不了几天。苍松翠柏的价格回归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发毛衣棉裤及红包杜绝冒领是迟早的事情。对此,他充满自信。

远离初衷之后,会疯狂一阵子的,不过,最终还是要回归初衷的。一旦回归初衷,可能回不到原来,

那么,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他憧憬。也担心。

张和尚担心什么,他担心一些买主会血本无归,一些银行也受牵连。站在电线杆子旁边,脚和心情都沉重,像灌了铅似的,

憧憬什么呢?

分配不公得以解决,投机炒作得以抑制。他转身,但

步子挪不开。

在他的正前面是大雄宝殿,在大雄宝殿后面是起居室或者僧人俗家子弟用房。痛心疾首一幕依然在那里上演,不少人在冒领毛衣毛裤,这些毛衣毛裤没有发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手里,他咬牙切齿。

大师有何感想。是浑然不知呢,还是假装不知。他打算戳穿它。

在他的后面是苍松翠柏,这些苍松翠柏已经不是树,而是金子。一旦掉价,那么不少买主就要破产。冷嗖嗖的,脊梁骨发麻,捏了一把汗,他希望政策再来得猛烈些。

暴风雨来了。

金陵市高层已经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出台政策措施进行打压及整顿。他举双手赞成。

大师不乐意了,对此耿耿于怀,大师闷闷不乐,对此颇有微词。他也看出来了。

支持政策打压投机,得罪大师。支持大师,得罪政策。他处二难中。

要见大师,把冒领毛衣毛裤和苍松翠柏价格暴涨隐藏巨大风险的事情挑明。

转身,伸手,摸旁边的冰冷的电线杆子,摸自己的脑门,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冷静一下。

就这个事情,如果放在弟弟身上的话,那就好看了,按弟弟的性格脾气,,连释迦牟尼佛都敢骂。何况大师呢。

就这个事情,如果发生在妻子身上,那么,什么都不说,一门心思买。

就这个事情,放在师父身上,那么,当面锣对面鼓,针锋相对,坚决制止。

他没脾气,从来没有做出过过激的事情,他没有私欲及贪婪,从来都是说真话。

其实,他也激动过,也想冲进大殿,把自己的想法痛痛快快说出来。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还是冷静理智占了上风。他选择耐心等待。在广场上等待,在刺骨的寒风中等待。他站在电线杆子旁边。

刺骨的北风一阵紧过一阵,像刀子一样。

苍松翠柏,林涛阵阵,像凌乱的脚步声。

电线杆子和他之间无缝,他背靠着它。事实上,还是有缝隙的,那条细缝出声音,像一个哨子。那声音不好听,委婉凄凉,像老年病人痛苦呻吟,转身上前一步,蹲下,

他自言自语说:电线杆子啊,电线杆子,你一直站在这里,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你永远在这里。没有你的在,就不会有大雄宝殿的明,没有你的在就一片漆黑。

话音刚落,唰,大殿的灯亮了。冬至,白天最短,太阳下山天就黑了,大殿不开灯就看不见了,看样子大师要加班加点了。站在广场也白费功夫,今天,恐怕等不到大师了。白天,讲经结束,在弟子的簇拥下,走下大殿前面的台阶,来到广场,在广场中央大师和大家合影留念。现如今是晚上,太阳已经西去,月黑风高,大师不会来到广场了。再说,说不定连黄昏都结束不了,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大师有打算了。

黑灯瞎火,不可能合影留念。黑灯瞎火,不会来广场中央了。

等也是白等。

他离开广场。

曲径通幽,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

回到宿舍,推门,进屋,没有开灯,扑躺在床,他闷闷不乐,其实,他不是生大师的气,也没有生任何人的气,他是生施主的气。

大理石寺已经面目全非了。每个施主都要擦亮眼睛。他想。

大理寺这么多高僧,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些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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